第65章 友誼の章 魚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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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崎拉開門:“安田,我們先走了。”
角田跟著點頭:“那麽,明天見。”
安田:“嗯,辛苦了,明天見。”
送走了潮崎和角田,湘北籃球隊的社團教室裏只剩下宮城和安田兩人。
宮城開了一罐寶礦力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著,臉上的表情陰沈沈的嚇人。安田看著好友的樣子,忍不住在心裏嘆氣。
和陵南的練習賽輸了,而且輸得好慘。
湘北完全被對方壓制,分數比越差越大,而大家對此都無能為力。對於全部由一二年級組成的湘北籃球隊來講,成員的球技和意識在很大程度上都不過關。雖然比賽過程中宮城一直在拼命的找機會傳球,可是球在幾個一年級生手裏不是被隨意劫走就是接球失誤,甚至經常被對方防守的無法前進,最後因進攻超時而不得不交換攻防。
到了後半場,每個人都忍不住急躁起來,連連的失誤和低級的犯規讓大家的心情更加沮喪。宮城本來就是一副火爆脾氣,陵南分數破百的時候更是火上澆油。距離終場還有十分鐘時,宮城良田在逼不得已的狀況下獨自突入上籃,結果右手手指在過人的時候被球蹴傷,中指的指甲向外翻起,鮮血淋漓。
彩子不顧宮城的反對強硬的把他撤換下場。安田猶記得自己和宮城拍手交換時對方怒氣沖天的眼神。那家夥一臉超級不爽,快要氣炸了的表情,安田真擔心他會突然跳起來對著裁判迎面一腳。結果宮城只是什麽也沒說的默默下場,就連彩子握著他的手包紮時依舊眉頭緊皺一言不發。
比賽在湘北的煎熬中落幕,哨聲響起時,安田脫力一般的蹲到地上,為自己的無所作為而感到恥辱。
真令人不甘心啊……感受到自己的弱小,那種全然無力的失落感……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嘗到,但是……真的真的……安田轉頭看向好友。良田他大概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吧?
安田收拾好自己的背包,努力的撐起一張笑臉:“良田,你的手還好嗎?”
“嗯……我沒事。”宮城看向自己被包紮的很好的中指,白色的紗布纏裹著指尖,看起來像個阿拉伯人,“安田……”
“什麽?”
“我真遜。”
“呃,良田?”
宮城轉動著手中的寶礦力易拉罐,低頭回憶著彩子垂目為自己包紮時的話:【你已經盡力了,別放在心上。】
彩子淡淡的開口,只說了一句便閉上了嘴巴,濃黑的睫毛垂下來,認真的將受傷的手指消毒,然後用紗布一圈圈包裹起來。她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,美麗的大眼睛失去了神采。
宮城沒有說話,他輸了,而且輸得那麽難看,面對這樣的彩子,他根本無話可說。
【你已經盡力了】。這句話像尖刀一樣紮在宮城的胸口,恥辱、憤怒與不甘像火焰一樣燒得他渾身發顫。
不應該是這樣的,不應該是這樣!
指尖一陣刺痛,宮城恍然回神,原來是自己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。
“彩子小姐一定對我非常失望吧?”他有些苦澀的開口,“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,被陵南打的落花流水什麽的……”宮城的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彎度。
“良田……”安田不知所措的看著好友,“良田,這不是你的錯。那個……大家都是新手,難免會這樣……呃,多練習練習,一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別說了,安田。”宮城一口喝幹了剩下的寶礦力,“是我太弱了,因為急躁而出手,因為受傷而下場……簡直弱爆了。”宮城活動了一下手指,瞄準門邊的廢紙簍,輕松的甩腕,易拉罐應聲而入。
“如果我能夠更加冷靜的判斷球路……如果我不是那麽的急於出手……”宮城看著自己的右手,“是我沒有做到我想做的,真是……太難看了。”
親口承認自己的失敗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,但是這樣總比逃避現實要來得強。
“安田,我這樣是不是爛透了?”
“別這樣,良田……”安田走到宮城身邊坐下,“是我太弱了才對,明明代替你上場卻毫無作用……”
“嗯,你確實弱爆了。”宮城毫不掩飾的點頭,繼而看向安田,“比起你來,我也許應該保留一些自信。”
“呃……良田。”安田無語的看著宮城,“你害我把後面想說的話都忘了。”
“我好弱,而且遜,彩子小姐不喜歡我是對的。”宮城撅著嘴,然後咧嘴,“但是以後不會這樣了。”
“良田……”
“我會努力變強,為了彩子小姐而奪取勝利——我想讓她開心的歡呼,而不是皺著眉沈默。”宮城的臉突兀的紅了起來,“如果她能為我而歡呼的話……啊啊,彩子小姐~~!”
“呃,那個,良田……”安田的額頭滴下一滴冷汗。
“哈哈……好了,不用想些蹩腳的話來安慰我。”宮城用力拍拍安田的肩膀,“你要說的我都明白。下次,下次我一定不會再輸了!一定!”
看著宮城堅毅的眼神,安田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,他也回拍宮城的肩膀:“嗯,一起努力吧!良田!”
“嗯!我一定要贏得比賽,讓彩子小姐對我刮目相看!”宮城信心滿滿的站起來道,“安田,你可不要給我拖後腿喔!”
“啊啊……我就知道會是這樣……”安田頭疼的扶額。
“嗯?你剛才在說什麽,安田?”
“沒,我是說……我一定拼命努力,在代替良田大人上場的時候盡量不要丟臉。”安田邊說邊行了一個古代的家臣禮。
“嗯,這還差不多。”宮城裝模作樣的拍了拍安田的腦袋,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兩人相視而笑。
“一起回家吧。”
“嗯!”
……
沖出攝影社的門,七海憋著一肚子火,跑出老遠才想起來走廊裏不許奔跑。
深吸一口氣,腳步慢慢放緩——好吧,校規,貌似又違反了一條。不過管它呢,今天超市的雞蛋特價,不知道有沒有錯過了時間。
“小七海?你怎麽在這裏?”
快要走出綜合樓門口的時候,七海聽到了宮城的聲音。
“宮城?”七海轉過身,“還有安田君。”
安田:“啊,七海同學。還未回家嗎?”
“嗯……正要回去。”宮城和安田應該是剛從陵南那裏回來的吧?七海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宮城和安田。
“那麽,一起走吧。”宮城把運動包帶掛在額頭上,大大咧咧的喊道,“啊啊——!肚子好餓!快要餓死了!一會兒去吃點兒好吃的吧!”
安田笑著提議:“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章魚燒點,就在地鐵附近。”
七海:“啊,那家我也吃過。上次和宮城一起被保健老師罵,回來的路上就是吃的那個。”
宮城摸著下巴點頭:“是那一家嗎?味道確實不錯呢……嗯嗯,一想到就忍不住更餓了啊……去吃吧!章魚燒!小七海也一起來!”
七海:“欸?可以嗎?”
宮城:“有什麽關系?”
“等等,七海同學怎麽會和良田一起被保健老師罵?”安田後知後覺的問道。
“這件事都怪小七海啦!”
“什麽?明明是宮城你隨便睡著的原因吧?”
“誰讓小七海你先睡得那麽香,結果害我也忍不住想睡了。”
“欸欸?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安田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,難道這就是七海同學送情書給良田的原因?
宮城&七海:“都是她/他的錯啦!”
夕陽將天空暈出淡淡的玫紅,傍晚的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來,七海和宮城一路鬥嘴,三人說笑著走出湘北的大門。
……
地鐵前的小店裏坐滿了學生和上班族,宮城和七海在安田的大力推薦下都點了秋季新品芥末章魚燒,果然風味獨特。
宮城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,吸著鼻子道:“真是美味啊,簡直讓人熱淚盈眶了……”
七海也拿出手帕擦淚:“嗯,不愧是芥末啊。”
安田看看七海手裏的手帕,再看看宮城的,一臉驚訝的道:“你們……不會連手帕都是一樣的吧?”
宮城得意的點頭,兩手展開手帕給安田看:“沒錯,你看,我這條上還繡著小七海的名字呢!”
安田真的震驚了:“良田,你不是喜歡彩子的嗎?!”
宮城:“當然!不過小七海是我的手帕交啊~!”
七海雪噗的一聲把水噴了:“明明是你哭得一塌糊塗,我一時不忍才把手絹借給你的!”
安田再次震驚了:“良田你還有哭得一塌糊塗的時候?!”
宮城認真的回憶,然後鄭重的搖頭:“啊……不,我沒有。”
“你騙人!”七海忍不住拍案而起,“那次你告白被彩子拒……唔!?”
七海的嘴巴猛地被章魚丸子堵住了,芥末刺鼻的味道讓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,淚花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水……水,水!”七海捶著桌子咳嗽著。
安田連忙把旁邊的大麥茶壺遞上去,總算是救了七海的一條小命。
“咳咳咳咳……宮城你……咳咳,殺人滅口……”七海喝下一整壺大麥茶才緩了過來。
安田也譴責的看著宮城:“良田,你真的會殺了她的。”
“抱歉啊,小七海……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……”宮城厭厭的戳著盤子裏的丸子。
七海頓時想起攝影部裏的對話來,湘北對陵南的練習賽大比分失敗……宮城他心情當然不會好了。
安田則擔心的看著宮城:看來這次的失敗對良田影響很大啊,就算剛才笑著揭過去了,到底還是……
宮城默默的戳著丸子:糟糕,剛才做得太過分了。適時的裝下可憐好了。
三人一時沒了話語,各自尷尬的沈默著。
·
“宮城,那個……” 七海想了想,還是忍不住開口,“和陵南的練習賽的事情……我聽說了。”
“看來壞消息總是傳得很快呢!”宮城停下手中的竹簽,微微一哂。
“宮城你……一定很努力,彩子她會看到的。”一到要安慰人的時候,七海就無可救藥的變得笨拙起來。
“是嗎?”宮城心不在焉的繼續戳丸子。
“下次……下次一定會贏的!我相信!”七海求助的看向安田。
“呃,那個……我也這麽認為!”安田努力的配合道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
“那個,贏了的話……再向彩子告白一定會成功的!”七海口不擇言的道。
“真的……?”宮城擡了擡眼皮。
看起來有戲!七海和安田對了個激動的眼神:“嗯!這次我一定會幫你的,宮城!”
“真的?”宮城的眼睛亮起來。
“嗯!”七海用力的點頭,想起包裏的相機,她靈機一動,“為了表示誠意,過幾天我會拍張彩子的照片送給你!”
“真的?!”宮城終於笑了,“啊哈哈哈,我就知道小七海你是好人啊!”總是帶來意外的驚喜~!
安田笑著對七海比了個拇指:不愧是七海同學啊,懂得抓住要害。
七海笑著招呼服務員:“再來三份章魚燒,多加芥末!”
皆大歡喜。
……
星光微現,吃了一肚子各種口味的章魚燒,三人終於捧著肚子走出店門。
“下次我會贏的。”趁著安田取車的功夫,宮城仰頭看著天空突然開口道。
七海扭開車鎖,轉頭看向宮城。章魚燒店門前昏黃的燈光照著宮城招牌般的花菜腦袋,他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。
宮城遠遠的看向安田:“我們,不會再輸了。”
“嗯。”七海也跟著露出微笑。
安田推著車向這邊揮手:“良田——!上車!”
“喔——!”宮城向前走了兩步,回頭笑了一下,“多謝安慰了,小七海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“啊,記得要拍照片給我啊!”宮城小跑兩步跳上自行車的後座,“要制服版的!”
“呃,放心吧!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無情無義小劇場:
晚上,七海還是忍不住給彩子打了個電話。
“餵,彩子?”七海忐忑不安的開口。
【七海?有什麽事嗎?】
“那個……我今天遇到宮城,他好像比較不開心……”
【喔……然後呢?】
“然後……彩子你別生氣……”
【那……你做了什麽會讓我生氣的事?】
“沒有,不,也許是有?”七海的語氣輕飄飄的,飛快的拋出後半句,“其實……我答應了拍一張彩子的照片送給他。”
【什麽?!】
“這,這應該不算是賣友求榮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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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田跟著點頭:“那麽,明天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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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潮崎和角田,湘北籃球隊的社團教室裏只剩下宮城和安田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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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陵南的練習賽輸了,而且輸得好慘。
湘北完全被對方壓制,分數比越差越大,而大家對此都無能為力。對於全部由一二年級組成的湘北籃球隊來講,成員的球技和意識在很大程度上都不過關。雖然比賽過程中宮城一直在拼命的找機會傳球,可是球在幾個一年級生手裏不是被隨意劫走就是接球失誤,甚至經常被對方防守的無法前進,最後因進攻超時而不得不交換攻防。
到了後半場,每個人都忍不住急躁起來,連連的失誤和低級的犯規讓大家的心情更加沮喪。宮城本來就是一副火爆脾氣,陵南分數破百的時候更是火上澆油。距離終場還有十分鐘時,宮城良田在逼不得已的狀況下獨自突入上籃,結果右手手指在過人的時候被球蹴傷,中指的指甲向外翻起,鮮血淋漓。
彩子不顧宮城的反對強硬的把他撤換下場。安田猶記得自己和宮城拍手交換時對方怒氣沖天的眼神。那家夥一臉超級不爽,快要氣炸了的表情,安田真擔心他會突然跳起來對著裁判迎面一腳。結果宮城只是什麽也沒說的默默下場,就連彩子握著他的手包紮時依舊眉頭緊皺一言不發。
比賽在湘北的煎熬中落幕,哨聲響起時,安田脫力一般的蹲到地上,為自己的無所作為而感到恥辱。
真令人不甘心啊……感受到自己的弱小,那種全然無力的失落感……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嘗到,但是……真的真的……安田轉頭看向好友。良田他大概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吧?
安田收拾好自己的背包,努力的撐起一張笑臉:“良田,你的手還好嗎?”
“嗯……我沒事。”宮城看向自己被包紮的很好的中指,白色的紗布纏裹著指尖,看起來像個阿拉伯人,“安田……”
“什麽?”
“我真遜。”
“呃,良田?”
宮城轉動著手中的寶礦力易拉罐,低頭回憶著彩子垂目為自己包紮時的話:【你已經盡力了,別放在心上。】
彩子淡淡的開口,只說了一句便閉上了嘴巴,濃黑的睫毛垂下來,認真的將受傷的手指消毒,然後用紗布一圈圈包裹起來。她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,美麗的大眼睛失去了神采。
宮城沒有說話,他輸了,而且輸得那麽難看,面對這樣的彩子,他根本無話可說。
【你已經盡力了】。這句話像尖刀一樣紮在宮城的胸口,恥辱、憤怒與不甘像火焰一樣燒得他渾身發顫。
不應該是這樣的,不應該是這樣!
指尖一陣刺痛,宮城恍然回神,原來是自己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。
“彩子小姐一定對我非常失望吧?”他有些苦澀的開口,“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,被陵南打的落花流水什麽的……”宮城的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彎度。
“良田……”安田不知所措的看著好友,“良田,這不是你的錯。那個……大家都是新手,難免會這樣……呃,多練習練習,一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別說了,安田。”宮城一口喝幹了剩下的寶礦力,“是我太弱了,因為急躁而出手,因為受傷而下場……簡直弱爆了。”宮城活動了一下手指,瞄準門邊的廢紙簍,輕松的甩腕,易拉罐應聲而入。
“如果我能夠更加冷靜的判斷球路……如果我不是那麽的急於出手……”宮城看著自己的右手,“是我沒有做到我想做的,真是……太難看了。”
親口承認自己的失敗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,但是這樣總比逃避現實要來得強。
“安田,我這樣是不是爛透了?”
“別這樣,良田……”安田走到宮城身邊坐下,“是我太弱了才對,明明代替你上場卻毫無作用……”
“嗯,你確實弱爆了。”宮城毫不掩飾的點頭,繼而看向安田,“比起你來,我也許應該保留一些自信。”
“呃……良田。”安田無語的看著宮城,“你害我把後面想說的話都忘了。”
“我好弱,而且遜,彩子小姐不喜歡我是對的。”宮城撅著嘴,然後咧嘴,“但是以後不會這樣了。”
“良田……”
“我會努力變強,為了彩子小姐而奪取勝利——我想讓她開心的歡呼,而不是皺著眉沈默。”宮城的臉突兀的紅了起來,“如果她能為我而歡呼的話……啊啊,彩子小姐~~!”
“呃,那個,良田……”安田的額頭滴下一滴冷汗。
“哈哈……好了,不用想些蹩腳的話來安慰我。”宮城用力拍拍安田的肩膀,“你要說的我都明白。下次,下次我一定不會再輸了!一定!”
看著宮城堅毅的眼神,安田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,他也回拍宮城的肩膀:“嗯,一起努力吧!良田!”
“嗯!我一定要贏得比賽,讓彩子小姐對我刮目相看!”宮城信心滿滿的站起來道,“安田,你可不要給我拖後腿喔!”
“啊啊……我就知道會是這樣……”安田頭疼的扶額。
“嗯?你剛才在說什麽,安田?”
“沒,我是說……我一定拼命努力,在代替良田大人上場的時候盡量不要丟臉。”安田邊說邊行了一個古代的家臣禮。
“嗯,這還差不多。”宮城裝模作樣的拍了拍安田的腦袋,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兩人相視而笑。
“一起回家吧。”
“嗯!”
……
沖出攝影社的門,七海憋著一肚子火,跑出老遠才想起來走廊裏不許奔跑。
深吸一口氣,腳步慢慢放緩——好吧,校規,貌似又違反了一條。不過管它呢,今天超市的雞蛋特價,不知道有沒有錯過了時間。
“小七海?你怎麽在這裏?”
快要走出綜合樓門口的時候,七海聽到了宮城的聲音。
“宮城?”七海轉過身,“還有安田君。”
安田:“啊,七海同學。還未回家嗎?”
“嗯……正要回去。”宮城和安田應該是剛從陵南那裏回來的吧?七海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宮城和安田。
“那麽,一起走吧。”宮城把運動包帶掛在額頭上,大大咧咧的喊道,“啊啊——!肚子好餓!快要餓死了!一會兒去吃點兒好吃的吧!”
安田笑著提議:“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章魚燒點,就在地鐵附近。”
七海:“啊,那家我也吃過。上次和宮城一起被保健老師罵,回來的路上就是吃的那個。”
宮城摸著下巴點頭:“是那一家嗎?味道確實不錯呢……嗯嗯,一想到就忍不住更餓了啊……去吃吧!章魚燒!小七海也一起來!”
七海:“欸?可以嗎?”
宮城:“有什麽關系?”
“等等,七海同學怎麽會和良田一起被保健老師罵?”安田後知後覺的問道。
“這件事都怪小七海啦!”
“什麽?明明是宮城你隨便睡著的原因吧?”
“誰讓小七海你先睡得那麽香,結果害我也忍不住想睡了。”
“欸欸?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安田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,難道這就是七海同學送情書給良田的原因?
宮城&七海:“都是她/他的錯啦!”
夕陽將天空暈出淡淡的玫紅,傍晚的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來,七海和宮城一路鬥嘴,三人說笑著走出湘北的大門。
……
地鐵前的小店裏坐滿了學生和上班族,宮城和七海在安田的大力推薦下都點了秋季新品芥末章魚燒,果然風味獨特。
宮城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,吸著鼻子道:“真是美味啊,簡直讓人熱淚盈眶了……”
七海也拿出手帕擦淚:“嗯,不愧是芥末啊。”
安田看看七海手裏的手帕,再看看宮城的,一臉驚訝的道:“你們……不會連手帕都是一樣的吧?”
宮城得意的點頭,兩手展開手帕給安田看:“沒錯,你看,我這條上還繡著小七海的名字呢!”
安田真的震驚了:“良田,你不是喜歡彩子的嗎?!”
宮城:“當然!不過小七海是我的手帕交啊~!”
七海雪噗的一聲把水噴了:“明明是你哭得一塌糊塗,我一時不忍才把手絹借給你的!”
安田再次震驚了:“良田你還有哭得一塌糊塗的時候?!”
宮城認真的回憶,然後鄭重的搖頭:“啊……不,我沒有。”
“你騙人!”七海忍不住拍案而起,“那次你告白被彩子拒……唔!?”
七海的嘴巴猛地被章魚丸子堵住了,芥末刺鼻的味道讓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,淚花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水……水,水!”七海捶著桌子咳嗽著。
安田連忙把旁邊的大麥茶壺遞上去,總算是救了七海的一條小命。
“咳咳咳咳……宮城你……咳咳,殺人滅口……”七海喝下一整壺大麥茶才緩了過來。
安田也譴責的看著宮城:“良田,你真的會殺了她的。”
“抱歉啊,小七海……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……”宮城厭厭的戳著盤子裏的丸子。
七海頓時想起攝影部裏的對話來,湘北對陵南的練習賽大比分失敗……宮城他心情當然不會好了。
安田則擔心的看著宮城:看來這次的失敗對良田影響很大啊,就算剛才笑著揭過去了,到底還是……
宮城默默的戳著丸子:糟糕,剛才做得太過分了。適時的裝下可憐好了。
三人一時沒了話語,各自尷尬的沈默著。
·
“宮城,那個……” 七海想了想,還是忍不住開口,“和陵南的練習賽的事情……我聽說了。”
“看來壞消息總是傳得很快呢!”宮城停下手中的竹簽,微微一哂。
“宮城你……一定很努力,彩子她會看到的。”一到要安慰人的時候,七海就無可救藥的變得笨拙起來。
“是嗎?”宮城心不在焉的繼續戳丸子。
“下次……下次一定會贏的!我相信!”七海求助的看向安田。
“呃,那個……我也這麽認為!”安田努力的配合道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
“那個,贏了的話……再向彩子告白一定會成功的!”七海口不擇言的道。
“真的……?”宮城擡了擡眼皮。
看起來有戲!七海和安田對了個激動的眼神:“嗯!這次我一定會幫你的,宮城!”
“真的?”宮城的眼睛亮起來。
“嗯!”七海用力的點頭,想起包裏的相機,她靈機一動,“為了表示誠意,過幾天我會拍張彩子的照片送給你!”
“真的?!”宮城終於笑了,“啊哈哈哈,我就知道小七海你是好人啊!”總是帶來意外的驚喜~!
安田笑著對七海比了個拇指:不愧是七海同學啊,懂得抓住要害。
七海笑著招呼服務員:“再來三份章魚燒,多加芥末!”
皆大歡喜。
……
星光微現,吃了一肚子各種口味的章魚燒,三人終於捧著肚子走出店門。
“下次我會贏的。”趁著安田取車的功夫,宮城仰頭看著天空突然開口道。
七海扭開車鎖,轉頭看向宮城。章魚燒店門前昏黃的燈光照著宮城招牌般的花菜腦袋,他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。
宮城遠遠的看向安田:“我們,不會再輸了。”
“嗯。”七海也跟著露出微笑。
安田推著車向這邊揮手:“良田——!上車!”
“喔——!”宮城向前走了兩步,回頭笑了一下,“多謝安慰了,小七海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“啊,記得要拍照片給我啊!”宮城小跑兩步跳上自行車的後座,“要制服版的!”
“呃,放心吧!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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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七海還是忍不住給彩子打了個電話。
“餵,彩子?”七海忐忑不安的開口。
【七海?有什麽事嗎?】
“那個……我今天遇到宮城,他好像比較不開心……”
【喔……然後呢?】
“然後……彩子你別生氣……”
【那……你做了什麽會讓我生氣的事?】
“沒有,不,也許是有?”七海的語氣輕飄飄的,飛快的拋出後半句,“其實……我答應了拍一張彩子的照片送給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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